美国历史将因一个史无前例的事件而铭记2021年:1月6日,当时的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支持者袭击美国国会,试图阻止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结果的认证。
这次袭击不是对建筑物的攻击,而是对国会本身的攻击。当时其成员正在开会,不得不停止投票,躲到座位下,整座大楼在恐慌中被紧急疏散。
五人在骚乱以及紧随其后的事件中死亡,随后有数百人被提出犯罪指控。
自7月以来,1月6日的袭击事件一直由两党组成的众议院特别委员会负责,来调查“我们民主历史中最黑暗的日子之一”。
“巨大谎言”及其后果
虽然国会大厦过去曾发生过许多暴力事件,但它从未被一个总统鼓动的美国公民袭击,以试图推翻一个合法的选举结果。
除了这是否构成政变未遂的问题之外,这次暴力袭击无疑是长期以来破坏美国民主制度的戏剧性高潮。
在此前几周,来自包括前茶党成员在内的极右翼众议院自由核心小组(Freedom Caucus)的一小群共和党议员,通过幕僚长米多斯(Mark Meadows)与特朗普和白宫合作,试图推翻2020年的选举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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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向当地的民选官员施压、游说司法部、并向法院提出上诉,但总是失败。
然而,即使在今天,特朗普和他的盟友仍然在福克斯新闻(Fox News)和一个美国新闻网(One America News Network)等同盟媒体的帮助下,继续宣传选举结果被偷走这一“巨大谎言”,夸大虚假指控和阴谋论。
在1月6日之后,人们曾希望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会使美国整个国家团结起来,希望各方的民选官员在面对这种对民主制度的攻击时能放下分歧。
然而,就在暴乱结束后几个小时,当美国国会在国会山重新召开会议时,绝大多数共和党代表和几位参议员都反对对大选结果进行认证。
而且,尽管包括众议院共和党领袖凯文·麦卡锡(Kevin McCarthy)和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在内的共和党领导人们谈到了特朗普在袭击国会大厦事件中的道德责任,但他们拒绝支持弹劾这位前总统,并反对两党组成的委员会调查这些事件。

A man with a QAnon jumper during the 6 January 2021 Capitol riot Source: AP
最后,只有10名共和党人就1月6日的事件投票弹劾特朗普,7人投票定罪。
右翼媒体的作用
之所以不愿意追究这位前总统的责任,很可能是因为大多数共和党选民似乎都相信了这个巨大的谎言,现在大约有6500万美国人都相信这个谎言,而且已经持续相信了一年多。
令人吃惊的是,甚至有9%的人认为使用暴力是合理的。这意味着可能有2300万美国人持这样的观点。
这些民意调查还显示,这些人愿意相信这些最牵强的理论与他们听信与福克斯新闻相似的极右翼媒体新闻来源之间存在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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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福克斯新闻在被同为右翼的规模较小但正在崛起的极端主义频道Newsmax和一个美国新闻网包抄后,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等福克斯新闻人物和他们的国会宠儿——保罗·戈萨(Paul Gosar)、路易·戈默特(Louie Gohmert)和马特·盖茨(Matt Gaetz)迅速开始宣传修正主义叙事:1月6日的事件大多是和平行使言论自由的权利,暴力行为是由激进的左派或潜入人群的联邦调查局(FBI)特工所为,或者说,这是爱国者为共和党和民主制度的生存而进行的绝望斗争。
特朗普则对1月6日的事件给出了另一种明确的说法:“叛乱发生在11月3日,即选举日。1月6日是抗议活动!”他在一份由其筹款团体于10月发布的声明中写道。
红州和中期选举
现实情况是,大规模的全国性选举舞弊几乎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选举是各州的责任,这意味着真正的问题是在地方一级。
这些问题包括“格里蝾螈”,即以不公平的选取边界划分方法来操纵选举,这样的选区划分情况本身就可以让共和党人在2022年的中期选举中获得众议院的多数席位。
在参议院,与共和党人的实际选举权重相比,他们的人数已经过高,其中10个席位的竞选结果将决定谁是多数党。而最终,确实有可能会出现国会被少数党控制的情况。
除了国会控制权的问题,这些中期选举对于在“选举公正性”幌子下在州一级颁布的新法律也很重要。

Trump supporters clash with police and security forces as people try to storm the US Capitol in Washington DC on 6 January, 2021. Source: Getty
目前,19个红州(共和党人控制着立法机构和州长职位)已经通过法律,使投票更加困难。
在其他关键州,已经通过或正在通过的法律让许多人担心会使得立法机构无视选举结果。
所有这些因素都增加了发生宪法危机的可能性,而这种危机最终将由政治性浓厚的最高法院来处理。
特朗普2022计划
2022年的另一个主要问题将是共和党的初选。
特朗普已经表明,他打算对任何敢于批评他的共和党人进行初选。这包括那些投票支持他被弹劾或定罪的人,包括阿拉斯加的丽莎·穆尔科斯基(Lisa Murkowski)和怀俄明州的莉兹·切尼(Liz Cheney)。后者同时也参加了调查1月6日事件的国会委员会。
智库认为,特朗普只有在确信自己能够获胜的情况下才会在2024年参选。
如果他的候选人在初选中失利,他的权力可能会被削弱,特别是在他在试图驱逐麦康奈尔的过程中失利后。尽管共和党已经同意帮助支付他的一些法律费用,但是他依旧面临许多法律挑战。
最近特朗普的集会出席率很低,根据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现实,44%的共和党人希望他能在2024年竞选总统。
但是,由于他最近因推广疫苗接种而遭到嘘声,他也可能被自己的行动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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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不归路?
最后,主要的问题可能是,1月6日的事件及其后果是否预示着这个国家已经达到了两极分化的临界水平,即使面对大流行这样的共同敌人,也无法返回。
国会调查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77%的共和党人不相信调查会公平合理,越来越少的人认为执法部门起诉暴乱者很重要。
真正的战斗将在投票箱中上演。
什么类型的共和党人将在2022年获胜?像莉兹·切尼这样的传统保守派共和党人能否赢回党内?即使特朗普消失了,特朗普主义也有可能仍会超越他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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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学者和记者对美国民主所面临的威胁敲响了警钟,包括酝酿中的政变、进一步的政治暴力,甚至是内战的威胁。
但还有其他风险,包括选举投票率低,这可能导致民主机构会在民众普遍关心眼前的文化、身份或经济问题而不是民主命运的冷漠情况中慢慢死亡。
Jérôme Viala-Gaudefroy是CY 塞尔吉-巴黎大学(CY Cergy Paris University)的助理讲师。他没有为任何公司或组织工作、提供咨询,或持有将从本文中获益的公司的股份或接受其资金,并且除了他们的学术任命外,没有披露任何相关的关系。